芷琪

青天无霾剑长存,圣者秉义执天狼。

【尊礼】惘尘 上

好吧我把引子调过来了。

魔法背景设定/大概中下部分有女装play(bu)

年龄18-20的样子(记不太清了x

  文/芷琪

【引子】

 火光灼热,舔上他的双目,不适应地揉着双眼,往后退了几步。女人一把把他抱住,向皇宫外跑去。

  他看了看母亲身后的皇宫,低下头不语。女人白皙的脸上有了灼痕,停下来喘了口气,用漂亮的黑色眼睛看着自己的孩子。

  她突然剧烈的咳了起来,不动声色的擦去唇角的血迹,温柔的摆了摆手。让自己的孩子赶快离开。那个孩子青色长发及腰,紫罗兰色的眸子是皇室的象征,白色衣裙的下摆被烧掉了一小块,鞋子也跑掉了。可即使如此,那张宛如天使的脸还是那么出众好看。

  "母亲...."他很担心。

  女人快速回头看了一眼火光漫天的皇宫,语气严厉起来。"走,不要回头。快!"

  孩子踌躇了几秒,便头也不回的向前奔去。小小的手里紧紧的攥着之前母亲塞给他的水晶银蓝色月亮,紧的划破了手心,丝丝红血渗出。眼里噙着泪,但终是没有落在双颊上。

  也不知跑了多久,也许是这身白裙太过累赘,也许是他怀里抱着一把重剑,他摔倒了好几次,手臂和小腿上伤痕累累。

  火已经灭了,至少他看不见亮光了。张开小小的手掌,那银蓝色的水晶月亮开始发光。和着他红的血。紫色的碎光在他周围散开,飞入他四肢的伤口,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。

  愈......合了?

  须臾。

  紫光消失,从后面却传来一阵有节奏的响声,像是铁链碰撞。红发,男孩右手拿着和他一般高的扫帚,漫不经心的打量他。

  皇室?鎏金色的眼里尽是不屑。低低哼了一声,跨上扫帚,对他伸出手。“上来。”

  “啊...哦,谢谢!”他拉着他的手,提着裙子优雅的横坐在扫帚上。双手放在膝上有些拘谨。“您好,在下宗像礼司,礼节的礼,司法的司。”

  听着礼貌极了的话,实在不敢想这是一个六岁小孩嘴里吐出来。是从皇宫里带出来的习惯,还是从骨子里刻出来的?呵。不论前者后者都一样讨厌。

  “你是那个国家的公主?”他问。

  “才,才不是!您弄错了,在下是男孩子。”他答。

    周防尊好奇的扭头看着他那一头青色长卷发和白色的纱裙......

  “母亲认为该如此。”不肯多言,只说了短短的七个字。

  “哦。”周防尊也不想多问。“周防尊。”和他说了自己的名字,打了个响指将扫帚调到最快。

  天边泛白,黎明。

  第一缕曙光落在苍白的脸上,宗像礼司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。黑夜已尽,晨光遍地。

————
  【1】

  我感受过的,那种让时间自然地从指间流过的随意。这就是我现在的生活了吧。时间流得是没有声音的,这种无声消磨掉了我的许多回忆,但只不过是些日常琐事而已,最重要的事从来都不会被洪流卷走。因为我早就知晓,那是刻在心口上的记忆。是它换来了如今的安逸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宗像礼司的日记

  窗外的爬山虎成长得讨喜,爬上了高墙。那可爱的绿色,简直想让人用手去接——都要满得溢出来了。明明初春还是毫无生气的枝叶,现下却褪去了当时的一切,迎着风肆意晃动,鎏金色的阳光和某人的眸子一样有着正好的热度,和斑驳的绿色混在一起,透过左眼上的单边眼镜,映在眼底的紫色上。

  初夏太阳微灼,烧得流云翻白,一切在这个季节里都裉掉了几分颜色,教室里的唯一一位学生在靠窗的位子上,午后的淡黄光束照他精致的五官上,拿捏的恰到好处,与普通学校不同的校装也能服帖好看地被他整齐地穿戴在身上,嗯,第一眼看去,就是一幅好看的画作。

  青发蓄的披肩,许久不曾向自己头发动过剪刀了吧,宗像单手撑着下巴,看向窗子外温柔的景色,却仍然旧笑不出来,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书页,安静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本就是米黄色的纸更有些泛黄,书扉页的烫金也有磨损,作者的名字是被时间带走了,但庆幸的是书的内容还是可以辨识。

  第八百一十三页

  风若花,又名恋(破损)。喜水好阴,多生长在禁泉周边,花为紫色,种子是花瓣上凝结的露水,若不惧滴落人眼,失明。治疗方法(破损)。

  果然,还是找不到。

  就连最古老的书籍上只是一笔带过,重要的地方也都破损了,像是故意毁掉似的,这么说,周防的左眼果然还是没有办法治好,谁都没有去研究过早已熟知得不得了的植物,因为早就没有什么可研究的了。液体种子掉到眼睛里,这种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。

  合上书本,长长的叹了口气,站了起来。一边桌上的古书资料收好,一边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,往宿舍走去。

  午休时间又被自己挥霍了一半,下午还有魔法生物学的补试,该去叫周防起床了,三号教室离宿舍只有三分钟的路,用不着扫帚。

  三分钟后,

  宗像钥匙开了房门,习惯性地看向床上,呀咧呀咧,真是能睡,都已一点一刻了,扳过他的脸,实在没有心情看他那还算可爱的睡颜。

  头与墙的碰撞声。在宗像看来,这是最有效最简便,也是最快捷的叫人起床方法,果然,周防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,那左眼不自然的灰色还是让他眉头微皱。

  “这不是宗像吗?呵,有事?”周防眼皮又半搭下来,身子却坐正了。深紫而微蓝的袖口滑出法杖,宗像念了句什么,青光飞出,将墙上的撞痕修复。

  “下午有考试,还请您准时参加。”

  “哦。”温不经心的回答着,拿起学院发的法袍穿在身上。宗像则躺在了床上,将胸口挂着的银蓝色挂坠举起来看了又看。那门考试他初试时就过了,不用补试。

  自己第一天来到这个学院时真的什么都不懂,他认为周防当时会骑扫帚真是了不起,厉害极了。但两个月后他才知道周防的不学无术。校长很喜欢他,因为他什么东西学得都快而且好,就破例让他入学了。

  十二年过去了,他似乎已经把另一个地方给忘记了,似乎记得清清楚楚。什么都能抹去,唯有血缘不能。他忘掉的是以前那种躲躲藏藏暗无天日的生活,忘不掉的是母亲如花的笑靥。

    周防是特殊体质,不是有多神奇,但出的确百里挑一。正常的法师都需要通过咒语或法器来供助空气中的魔力来施法,而他却不需要任何媒介,本身就是个魔力存贮器,而且容量巨大。

  可他每一次使用魔法都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。

  伤痕越多,能使用的魔力越多,但到了身体负荷不了的量时,就会死,所以,周防选择的是一条走向死亡的路。

  并且,他无权干涉。

  脑中混乱,不论什么记忆都在宗像眼前闪现,而他,却什么也捉不住,就这样宗像睡着了。

  凌晨两点。

  一丝声响都没有,如同以前的每个夜晚一样,只有淡淡的月光从窗口洒进屋子。地上像结了霜,学院十二点后是要熄灯的,坐落在学院四周的又是些小村落,没有了城市的光,银河就很美。

  从上至下,由深黑色渐变为黛蓝,但接着地平线的却是些粉色,很奇妙,那好看的幕布上撒满了大大小小的白色光点,不规则,却又均匀。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,可以看清在暗流中涌动的云,翻着紫光,仿佛没有了大气,他看到的就是整个宇宙。长长的星云在天空拖出一条长长的尾巴,越暗的地方越有故事,越明地方越有色彩。

  这片星空,连接了前世今生与来世,过去现在和将来,超脱了时空与次元,它凝望这世界早有亿余年,它知道一切而又喜爱沉默不言。

  而现在,这片星空映射在他的眼中,煯煯生辉。不同于天空,那浓郁的紫色囊括了一切,他感受着是在他眼中跃动的温度,嘴角轻翘。若是这片星空也映射在另一个人眼中就好了。

  没有叫醒他,这次补试怕是又不合格,真是拿他没有办法。

  自己的生物钟从来就是如此准确,每天凌晨两点,他都会夹着一本书走出宿舍,挑着魔灯,在宿舍楼后面的一大片草地止翻阅,这是习惯。那片草地的在前方没有遮蔽物,但往下看,是自己的故家。

  温和的风扫过脸颊,时间不知觉流逝。宗像身边多了个人,不比他的坐姿端庄,那人是躺着的,还是躺在他膝上的,他只能把书捧在怀里。

  “您也会在这个点离开您的床?真是少见。”不温不火中似有愉悦。

  转头看向草坡下的城镇,已有稀疏的灯光亮起,快要黎明。“你也待不了多长时间了。”

  合上书本,低下头提高音量,“您这么认为的依据?”

  “那个国家的国王说是知道他唯一的女儿在那了。”

  “是么?”宗像绕有头致地挑面,面色平和。

  他的国家的法律与制度定特殊的,皇室,只能留下一下男孩子,那便是最先出生的一个,其余的统统弄死。只有那个男孩不幸夭折,才再生一胎,而女孩就不一样了,无论多少都行。他们的皇室需要的是联姻的工具,不需要的是争抢皇位的血腥。

  他上头有两个哥哥,一个活下来了,一个被绞死了,他的母亲很爱他,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只能是一个女孩子,不是也得是,他的母亲很没有地位,他就过上了天天被虐待的生活,好在那次失败的宫变中,他母亲把他送了出来,他遇见了周防。

  宗像不想回到那个让人恶心的宫殿里。

【2】

  在我记忆的最深处,埋着那个肮脏的地方,那儿金碧辉煌,一草一木价值不菲,有很多人向往那里,因为还未曾尝到那儿带血腥的空气,我很高兴我只是浅尝辄止,这一切都要感谢我的母亲,我喜欢看我的家乡沉浸在黑暗中,因为光明会撕扯下它虚伪的面具,也撕开我愈合了的创口,如果可以我希望,再也不要踏上那片土地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宗像礼司的日记

  黎明初始,他牵着周防的手转身向宿舍楼走去。

  火球从地平线升起,给那粉紫色调成了金橙,云卷云舒,接受着日的洗礼,换上新衣,霞光万丈,黑红色的天空中,一块红玛瑙从云海中穿过,将云层剥成几片,那轻软的白,鲜艳的橙,青天的蓝,还有周防火焰般温柔的红,交织,串联,星星却被揉碎在这片橙空,不见了。

  阳光扫荡着草坡上的黑暗,生与死,光与影,都被剥夺殆尽,整个世界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,月亮与太阳的交接仪式,红蓝相织。周防轻呵一声,享受着两人所剩的时光,金眸折出耀眼的光,“头发该剪了。”

  “谢谢提醒。”

  两人又匿进那安宁之地,若无其事地学习着不是兴趣的兴趣,魔法。

  宗像没有剪掉头发,周防说了,他国家的王会来把他接走,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的预感和周防,一个星期之后,他那最不配被称为父亲的父亲真的未找他了。

  那个男人与之前大不相同,幼时记忆中的他头冠金冕。身着红袍,而现下却是头发白了一大半,手也不再骨节分明,而是粗糙黝黑,只能从那不变的神色中看出几分当年的味道,没了兄弟与他夺位又如何?还不是要面对君臣之间,尔虞我诈,变得现下这般落魄?让人可怜。

  但他还是恨他,恨这个国家,是他的家夺走了他的一切。

  “孩子,我希望我能和你谈一谈,”老国王坐在刻章的椅子上。屋内是宗像和周防。宗像靠在飘窗边点了根烟,周防一言不发地喝着草莓牛奶。

  他沉闷地吐着烟,没有说话。

  老国王合上眼,考量了什么,又睁开。

  “你们之前有过一次游学”,我就是在那个时候看见你的,我还以为我花了眼,可是你现在在好好的站在这里不是吗?

  他凝视着挂在墙上的一把长剑,它似乎很久没有被取下来过了,布满灰尘静静地在哪儿,随时都会被遗忘。

  那是天狼星吗?

  稍作停顿,又说下去。“这次,我要带你回城。可能你不知道,你的母亲还健在呢,如果你想见他的话,就和我走,不然,我难以确保她安危。”

  宗像自嘲地笑,呼出白气,房间里弥漫着烟草味,“哦呀,您为什么肯定我会乖乖回去?你要带我回去也不必等到现在吧,让我猜猜……”

  “这是命令,不是请求,如果你想知道理由,你的父皇可以告诉你,邻国的新王将要加冕,作为这个国家的公主,你知道该做什么了吧。”

  父皇……呵,父皇?他没有父亲,将烟头掷入垃圾桶,抬起头,“真可惜,我要告诉您,我是个男……”

  “哪一国?”品味着草莓牛奶的少年终于开口,打断了宗像的话。

  老国王好奇地打量了他几眼,答“弗雷姆。”

  ………

  周防真是疯了,竟然让他跟那个人回去,然后呢?嫁到那个什么国去?开什么玩笑?!“呵,宗像,还在生气?”

  周防叨着一小片吐司笑的玩世不恭。

  “您不觉得太高看了自己么?还没有谁能让我为他生气的,我只是对您行为感到不解,仅此而已。”

  睁着眼说瞎话谁都会,但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还真是第一次见。他白了宗像一眼,吃着早餐。

  宗像取下单边眼镜,从抽屉里拿出新配的双镜片眼镜,简单擦试后架在鼻梁上,“休假了,您难道不该为您那糟糕的成绩而难受吗?不应该利用这有限的时间来好好补习一下没有合格的科目吗?”

  “哦?你还是担心一下怎么应对你未来的丈夫吧,要是对方知道你是个男的,估计会……”周防诡异一笑。

  宗像适应一下新眼镜,右手往周防头上狠狠一敲。“那种事情似乎和阁下没有关系。”

  哦?您变成阁下了啊,看样子还是生气?…嗯?没关系吗?呵……

  揉了揉头,咽下最后一点吐司,摆手示意宗像离开,“走吧,你会喜欢上你的未来丈夫的,GOOD   LUCK”

  那低沉的嗓子里出会冒出英文,不可思议。其实周防知道吧,自己一定会回去的,即使不为了他,出为了自己的母亲。

  收好行囊,向着远方的家出发,那片土地上还有着他的母亲,这似乎冲淡了些他的恨意。

  ………

  “草薙,他走了,”周防皱起眉头,“看来是一定要回去了”。从床上坐起看后镜中的自己,笑,自己和宗像一样,十二年没有回过家了。

  是FLAME呵,宗像。

  周防对那片故土的是爱意。

  宗像对那片故土的是恨意。

  两地虽离的不近,但倒也相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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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谢看到这里的你们!这个中篇我估计是赶不上室长生贺了,umm,中下部分估计会很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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